假如一味的否认,结果当然是不好的,事实上,近代的日本,还是颇有可圈可点的地方的,前提是我不以善恶二元论去看待日本的发展与侵略史。作为一个岛国,日本在明治维新后确实是突飞猛进,迈进了大国博弈的世界,其民族确有可认同的地方,但是明治之前,是不是真的如同演艺中吹的那么神乎其神,依笔者看,名大于实吧。
大家应该都知道,三军易得一将难求,一位名将,他的才能不仅仅止于打仗对阵的一刻,带兵不是说现成的棋子放在那里让你论个拿起来就下,粮草水源——最基本的生存需求,骡马精骑——行动的需求,地势营盘——进退根据的需求,兵员人口——战斗素质的需求……凡此种种,无不是一个将领必备的东西,所以有这么一个记载,刘邦一次和韩信喝酒,问道,我可以带多少兵马?韩信也是喝多了点,答曰,大王可带十万。刘邦又问了, 我可以带十万,你小子又能带多少?韩信自信地回答,韩信带兵,多多益善。虽然此话为他埋下了日后的杀身之祸,但是此刻一个用兵如神的兵法大师的自信跃然纸上。将十万兵者,刘邦也,楚汉相争,超过十万人的对决,凡是刘邦指挥的,基本上是被项羽追着打,所以刘邦不是大将之才,更不必说是千古名将,因为他缺乏真正的大局观,更没有将千军万马运于掌心的功力,虽然,刘邦犹能带十万兵——注意这个数字。十万兵,估计很多日本战国名将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人头。
现在说说韩信的指挥艺术,孙武说,不战而屈人之兵,是用兵的最高境界,所以呢,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但是他老人家的功力也是以三万水师攻破楚国体现出来了。因此,不战而胜,暂且不论,下面我们举得例子就是第二高的境界——胜而后战。
先胜而后求战,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因为这需要知己知彼,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敌我的情况,战场之外的情况,乃至于政治经济多多方面的情况无不悉知,这是很高的要求,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韩信最经典的用兵还不是垓下一战,当时项羽已经是势穷力孤,所以痛打落水狗,难免被有心的人说成是胜之不武。韩大师的指挥艺术的最高体现是“背水一战”,2万人马大破赵国20万精兵,活捉赵王歇,毙杀对方大将,取得完胜。这一战例,韩信的智慧完美体现——知人,知己,知兵,知心,背水一战战士用命,久攻不下敌军气躁,后路被夺军心溃散,两面夹击大获全胜,以一敌十,胜得干净利落,毫无争议。
有人也举出过例子,说日本名将也有大破十倍于己的敌人的例子——但是请注意,第一,人口决定兵员,日本战国时期很多兵员都是农民,极度的缺乏军事训练,可以说是战斗力极为低下,面对以骑兵乃至火枪兵的精锐部队,一触即溃是不难理解的:第二,绝大多数的以多胜少都是突袭战,乃至夜战,攻其不备出其不意,而韩信则是堂堂正正的对垒,击溃了10倍的敌人,而且赵国精锐尽出,并非是一般的农民武装。第三,韩信麾下兵力最多的时刻,共有数大诸侯王超过50万的兵力,一战包围了项羽,十面埋伏打下两汉四百年江山,而韩信依然是指挥若定。
事实上我一直力图在说明这样一个问题,指挥几万人以下的军队破敌或者是很干脆的破敌或者是压倒性的破敌或者是压倒性的击破十倍的敌人在中国实在是太稀松平常的事了,甚至是中国的史官都懒得记录的事情,因此有百里千里之才的人实在是多不胜数。日本的名将在中国,排的上号的实在是……咳,不打击某些人了。
中朝日半岛博弈,中韩对抗日本——对不起,那时候还没有宇宙第一开天辟地无所不能无所不敢为的大韩国,是朝鲜,当时的情况很明显——中国得其下驷,当时大明王朝已然是国力衰退,防卫的重心是在北方和西北的游牧民族,对于朝鲜的战事排派出的仅仅是下级将领——当然,未必说李如松将军指挥不行,而是说让李将军如韩信般指挥千军万马,估计李将军不如韩信。而且日军在第二次战争时使用了政治上的黑手诱使朝鲜王罢免了老将舜臣,然后朝鲜一路兵败如山倒,李将军二次进朝时受命于危难之间,其时日本名将几乎一股脑的上马了——有心人可以去查查日本的“豪华阵容”,基本上太阁5里军事上80的没挂的没老得走不动路的基本都来了——依然是——败北,日军黯然撤回本土,丰臣秀吉蚍蜉撼树,不仅没有实现封其子为大明关白的梦想,反而将老本全赔在了朝鲜战场,德川趁势而起。不是我打击丰臣撒嘛,您老人家连明军真正的主力北方精骑和大洋舰队都没见过便折戟沉沙了,真不知您老的梦是怎么敢做怎么会做出来的???
由此不难判定,日本战国名将确实有才力,却没有神乎其神,演义耳,大伙不必当真,权当是看小说了。
顺便奉送一段:却说孙权在濡须口收拾军马,忽报曹操自汉中领兵四十万前来救合淝。孙权与谋士计议,先拨董袭、徐盛二人领五十只大船,在濡须口埋伏;令陈武带领人马,往来江岸巡哨。张昭曰:“今曹操远来,必须先挫其锐气。”张昭屡次以不战为主,此番却有胆气。权乃问帐下曰:“曹操远来,谁敢当先破敌,以挫其锐气?”凌统出曰:“某愿往。”权曰:“带多少军去?”统曰:“三千人足矣。”甘宁曰:“只须百骑,便可破敌,何必三千!”凌统大怒。两个就在孙权面前争竞起来。为上回余波。权曰:“曹军势大,不可轻敌。”乃命凌统带三千军出濡须口去哨探,遇曹兵便与交战。凌统领命,引着三千人马离濡须坞。尘头起处,曹兵早到。先锋张辽与凌统交锋,鬬五十合,不分胜败。孙权恐凌统有失,令吕蒙接应回营。甘宁见凌统回,即告权曰:“宁今夜只带一百人马去劫曹营;若折了一人一骑,也不算功。”一可当百,则百可当万。孙权壮之,乃调拨帐下一百精锐马兵付宁;又以酒五十瓶,羊肉五十斤,赏赐军士。甘宁回到营中,教一百人皆列坐,先将银碗斟酒,自吃两碗,乃语百人曰:“今夜奉命劫寨,请诸公各满饮一觞,努力向前。”或破敌而后饮,或先饮酒以壮胆,皆妙。众人闻言,面面相觑。甘宁见众人有难色,乃拔剑在手,怒叱曰:“我为上将,且不惜命;汝等何得迟疑!”众人见甘宁作色,皆起拜曰:“愿效死力。”南人本是无用,激之则有用。甘宁将酒肉与百人共饮食尽,约至二更时候,取白鹅翎一百根,插于盔上为号;前为锦帆贼,今天为鹅翎军矣。都披甲上马,飞奔曹操寨边,拔开鹿角,大喊一声,杀入寨中,径奔中军来杀曹操。原来中军人马,以车仗伏路穿连,围得铁桶相似,不能得进。既写甘宁有胆,又写曹操能军。甘宁只将百骑,左冲右突。曹兵惊慌,正不知敌兵多少,自相扰乱。那甘宁百骑,在营内纵横驰骤,逢着便杀。各营鼓噪,举火如星,喊声大震。张辽能止吴儿夜哭,甘宁能使北军夜惊,一样声势。甘宁从寨之南门杀出,无人敢当。孙权令周泰引一枝兵来接应。甘宁将百骑回到濡须。操兵恐有埋伏,不敢追袭。后人有诗赞曰:
鼙鼓声喧震地来,吴师到处鬼神哀!百翎直贯曹家寨,尽说甘宁虎将才。
甘宁引百骑到寨,不折一人一骑;至营门,令百人皆击鼓吹笛,口称万岁,欢声大震。鼓笛之声,比铜铃响时又是一样气色。孙权自来迎接。甘宁下马拜伏。权扶起,携宁手曰:“将军此去,足使老贼惊骇。张辽吓小儿,不若甘宁吓老贼。非孤相舍,正欲观卿胆耳!”即赐绢千匹,利刀百口。宁拜受讫,遂分赏百人。权语诸将曰:“孟德有张辽,孤有甘兴霸,足以相敌也。”宁善将兵,权善将将。
甘宁百骑劫魏营,何止是一骑当千?虽演义耳,亦当浮一大白!